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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天地為何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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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天地為何物

柳宅,天又下起了雨,管家在招呼著在門口打掃的人進來,柳煙晴也剛剛進來,正擦著剛剛被雨打濕的衣裳。

門才關上便聽到又人敲門的聲音,柳煙晴準了管家來看,開門來人竟然是蕭明淵。

管家頓時慌了神,自家小姐在此,怕是這位“姑爺”還不知道真相,放進來不是,不放進來也不是。

“還請通報你家小姐,蕭明淵求見。”蕭明淵身上也被淋了雨,見到管家慌神的樣子便心領神會,退卻一步靜靜站在門口等著。

“這……”管家有些無助地看向自家小姐,柳煙晴聽出了蕭明淵的聲音,朝管家點了點頭,便順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紗。

“大人請進。我家小姐有請。”

蕭明淵剛擡步進來便看到了氣定神閑的柳煙晴,自己也從容地回禮。

“見過柳小姐。”

“見過蕭大人。”

管家看了看兩人的樣子,雖有些驚訝,但是沒有想象中的火藥味,松了口氣,便識趣地走開了。

“大人認得我?”

“兒時我從柳府收到的回信,如今看來雖大多數是阿淺所寫,可偶然有一兩篇字跡不同,想必便是柳小姐親自書寫,這幾日我也見到了柳小姐寫的藥方,自然就認了出來。”

柳煙晴了然輕笑,轉過身朝院裏走去,“倒是我大意了,如今蕭大人可是來興師問罪的?”

蕭明淵原本跟著柳煙晴的步伐慢慢地走在後面,聽到柳煙晴這一問先是一頓,然後又拱手行禮,柳煙晴則直接搖了搖頭將他帶到裏屋。

“柳小姐誤會了,我今日來並非是興師問罪,而是想見阿淺一面。

當日我才回京中,各方勢力虎視眈眈,我當時也是想著是許我家當年對柳家之諾才上門提親,卻也確實有想利用小姐來擋京城眾人的想法。

我原本是想不過是妻子,我與她舉案齊眉就好,我還有更重要的事……可自從見了阿淺,我便知道我這想法是錯了。

見到她的第一眼,我便覺得她是這世間最與眾不同,最好看的女子,和其他人都不一樣。

後來與她相處,她的一瞥一笑,讓我想永生珍藏,她若遇險,我便揪心萬分,見她受傷,我更是心如刀絞。”

蕭明淵說得聲情並茂,而柳煙晴則早早地坐在桌邊喝起了茶,聽到蕭明淵那些心痛心絞的話,柳煙晴不禁用杯子擋住了自己的嘴,怕自己笑出聲來。

“我同阿淺說的真心相對並非虛言,我明白,她是向往天際的鳥兒,卻被我困在一方圍墻之中,若是她要走,也請小姐看我誠心誠意之下,讓我同她再見一面,更別說我們兒時也曾見過,那時我就失了言……。”

見蕭明淵有低落了起來,柳煙晴咳了咳坐正了身子。

“那她騙婚與你,你可要追究?”

“這並非是阿淺騙婚與我,而是我們兩人緣分天註定,我怎會怪罪。”

“那她在你們新婚第一日便跑了,你就沒有懷疑過?”

“那定是阿淺對我還不夠滿意,我那幾日確實表現得不好,我朝她賠罪。”

“那你這次受傷也是她傷的,你?”

“定是阿淺怪我沒有認出她來,故意懲罰於我。”

柳煙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見蕭明淵從一臉認真變得一臉疑惑便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屏風。

“那我柳家?”

“柳小姐是我們二人的救命恩人,柳小姐大義蕭某佩服,大恩無以為報,又怎會計較其他。”

柳煙晴滿意地點了點頭,然後起身往屋外走去,“既然我柳家無事,我便阿彌陀佛了,至於你們二位的事。

咳,還得你們自己說開才是,我這就去醫館了,你們的藥按照原來的方子抓就是,我短些時日管不著你們。”

說罷,柳煙晴便背著手哼著歌走了出去,還貼心給二人關上了門。

蕭明淵調整著自己的呼吸,然後快步走到屏風處,在見面前的最後一刻又深呼吸了起來。

只見到梁淺身著素衣躺在榻上,看著雨後窗外屋檐滴落的水滴發呆,察覺到蕭明淵的靠近,徐徐轉過頭來。

“我竟然不知,你是如此話多的人。”

見到女子臉上通紅,眼睛像是被這雨洗過一般,蕭明淵的心不禁停了半拍。

“那阿淺可是嫌我煩了。”

蕭明淵走過來自然地坐在梁淺的身旁,然後擡頭看著梁淺的臉,只見梁淺如往常一樣,伸手往他身上擡頭打來。

蕭明淵順勢接住了她的手,又朝她靠近了幾分。

梁淺有些傲嬌地別過頭,“誰知道你說的可是真心話,花言巧語誰不會講。”

“那阿淺想如何證明,唉……我家娘子可是又砍了我,還踹了我一腳,我這身上啊……”

“你不是也傷了我。”

“是,所以我對不住娘子。”

蕭明淵說罷,便輕輕地吻起梁淺的手來,梁淺有些害羞地看著對方,發現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卻掙脫不開。

“娘子同我回家好不好?”

蕭明淵輕聲地問道,梁淺咬了咬嘴唇,然後也輕輕點了點頭,蕭明淵瞬間眉頭舒展了許多,伸手將梁淺抱在自己懷裏。

兩人如新婚那日一般,駕馬回了蕭府,蕭明淵也是從小門抱著梁淺悄悄地回了房。

蕭明淵將梁淺放到床上,梁淺摸著蕭明淵的肩膀一臉真誠地發問,“你衣服怎都濕了?”

“那娘子幫我換。”蕭明淵邊說著,便就朝梁淺這邊壓了過來,“我身上有傷,沒有力氣。”

“無事,那我幫娘子換衣服。”

蕭明淵話音剛落,便低頭朝梁淺吻來,先是輕輕地親吻著,見梁淺眼睛也柔軟起來,她的手也攀上了自己的脖頸,蕭明淵又在次低下頭,伸手輕輕解開她的外衣。

而這次吻與以往都不同,帶著他的霸道一點一點的探入,兩人的鼻息纏繞交織……

“娘子傷可好些了?”

“你的傷呢?”

“無礙。”

……

“娘子,疼不疼。”

“嗯,輕些,扯得背上的傷口疼。”

……

於是蕭家夫婦這又接連病了好幾日,這日張尚書家的小公子大婚,宴席上才終於見到兩人現身。

“蕭夫人,總算見到你了。”青月長公主梳著婦人的發髻朝梁淺笑盈盈地打著招呼。

“見過長公主殿下,前些日子我與蕭大人都生了病,恐沖撞公主的大婚,故此未能及時向公主慶賀大婚之喜,還望公主殿下恕罪。”

青月笑著伏了伏手,“無妨,還是身子要緊,我見夫人今日紅光滿面的,定是恢覆得差不多了。”

梁淺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臉,然後舉起酒杯朝青月這邊敬了過來,“還未好好同公主殿下吃一杯酒哩,在此祝公主殿下福壽綿長,心想事成。”

因為梁淺心裏知道真正的駙馬並非男子,所以暫時也不好說祝新婚快樂之類的詞,便有些心虛地敬起酒來。

“多謝蕭夫人……”青月有些勉強地笑著回敬著梁淺,梁淺察覺到了她的神色黯淡了起來,“怎麽今日只見到公主殿下,駙馬可來了?”

青月繼續嘆著氣,然後朝遠處指了一下,“自然是跟著來了的,嗯,在那兒。”

梁淺順著青月指的方向看去,廊下有幾位公子正在交談,而咱的這位駙馬爺卻神情疲憊,手上被紗布包著,臉上還有一些淤青。

梁淺一驚,心想莫非是公主殿下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,然後朝她洩憤?而馮伏芳也只有低聲下氣求饒的份?

於是梁淺有些焦急地朝公主試探地問道:“公主殿下,駙馬這是怎麽了?”

青月嘆了嘆氣,朝馮伏芳的方向看去,“他這些傷,倒是為我受的。”

哦?聽這個語氣,看來馮伏芳應該是沒有暴露,梁淺也終於松了一口氣。

“哦?此話怎講?”

“他那手實際上是昨日燙到的,府裏的婢女沒有端穩手上的茶水,他替我擋住了那熱茶水,自己手上也被燙得通紅。

那臉上又是前日裏,我說想嘗嘗院裏那樹上的果子,他便興沖沖跑去摘,結果一個沒站穩,摔成那樣的。”

梁淺一時說不出什麽話來,這?這是什麽走向?半天才終於擠出一句話來。

“駙馬倒是個率真之人。”

青月點了點頭,梁淺又接著說道:“那如此看來,公主與駙馬感情倒是不錯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,時而與他有些親近,時而又像知己好友,我們可以在廊下賞花對弈,卻不能在一張榻上同坐同眠,我也按照嬤嬤說的……嘗試過……可他總拒我於千裏之外。”

青月一番話信息量太大,梁淺緊張得吞了吞口水,然後才開口安慰著公主。

“公主殿下這些事還是不要太著急,日子還長著哩。”

青月聽到這話捂嘴笑了笑,又拿起酒來朝梁淺這邊敬了過來,“別人都是勸我要與駙馬和睦才好,夫人倒是與眾不同。”

“哈,哈,我也是為公主著想嘛。”

*

而馮伏芳則站在廊下同張尚書家的大公子尬聊了半晌,多次給梁淺這邊使眼色,可是公主一直拉著梁淺說話,她也不得離席來。

於是馮伏芳乖乖去報了公主說自己不舒服,才一個人往後院走去。

而張尚書家後院也是一片花團錦簇,美不勝收,看著這番情景,馮伏芳終於心情要好了許多。

一只蝴蝶輕輕落在馮伏芳身前的花朵上,伏芳饒有興趣地盯著,忽而覺得這蝴蝶的顏色倒是與公主今日的衣裳搭配。

昨夜像是又惹得公主殿下有些不開心了,要不捉一只回去給公主賠罪吧。

此時,馮伏芳終於像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一樣,放松了片刻,一步一步追尋著蝴蝶的蹤跡。

可跟著追了老遠也沒有捉到,正當馮伏芳有些洩氣,站在原地看著蝴蝶飛走之時,忽而聽到了好像有些人在鼓掌的聲音。

莫非這後院也搭了戲臺?有些在這裏看戲,那自己剛剛不會被人看到了笑話吧。

馮伏芳尋著聲音走了過去,結果看到一扇窗戶沒有關嚴,好奇心驅使,伏芳探了探頭過去。

結果正看到屋子裏有兩人正顛鸞倒鳳,不知天地為何物……那女子,好像就是今日新郎官的嫂嫂?

雖說馮伏芳已經“成婚”了,可是這些時日自己一直躲著公主,從前也沒有和哪位男子親近過,自己今日也是第一回見到這樣的事情。

且那女子剛剛不是正在前廳,自己剛剛還和她的丈夫說話,那另外那人定不是他夫君了。

馮伏芳的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今日的種種,最後得出的結論讓自己大吃一驚,在收回腦袋的時候不經意碰到了窗戶,裏面的人也停下了動作。

“誰?誰在哪兒?”

只聽得那男子小心翼翼詢問的聲音,馮伏芳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聲響,可是遠處像是又傳來了一行人走過來的聲音。

裏面的男子也聽到了動靜,忙提了褲子朝另一個窗戶跳了出去,而那女子也嚇得趕緊去收拾自己的衣裳,可還沒有出門就被王尚書家的大公子遇到了個正著。

“少爺,奸夫定是還在此處,我等去尋。”

大公子一把將那女子拽了出來,女子知道大事不好只得跪坐在地上哭泣,而馮伏芳正打算偷偷溜走卻被管家抓了個正著。

“駙馬?竟然是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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